我本不是耀州人,也本不爱吃咸汤面。但由于妻子是生于耀州长于耀州的耀州人,并且从小爱吃咸汤面,加之住在与耀州相邻的铜川新区,所以在妻子的影响下我也成为耀州咸汤面的爱好者。
在中国,自古以来有一句经久不衰,“民以食为天”足以说明食物,尤其是各据一方的那些让人尺颊生香的殊滋异味更成了一方水土的一种饮食文化。耀州咸汤面就是耀州一张独特的饮食名片。耀州区位于铜川南部,与八百里秦川的关中腹地接壤,耀州女人心灵手巧,做的面食更是丰富,有耀州咸汤面、窝窝面、刀剺面、手工搓搓面等,但最有名气的就是美味实惠的耀州咸汤面。
俗话说,十里乡俗各不同,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话一点都不假。我原本居住铜川老区,最爱吃的面食是北关饸饹,只要休假每次都是空腹从店头早早出发,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北关后第一件事就是吃两碗饸饹,白面、荞面各一碗。自从2016年居住到新区后,去北关吃饸饹就觉得有点太远,而且发现要想在新区吃一碗正宗的北关饸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每次休假时妻子却早早起床拉着我去耀县吃咸汤面,入乡随俗,不管味道怎么样,总比不吃饿肚子强,为了填饱肚子我也加入吃咸汤面的队伍中,刚开始还稍微有些吃不惯,觉得有点咸、辣,但随着吃的次数多了发现自己不仅吃习惯了,甚至还有点上瘾,现在只要周末回去大清早就去耀州北街吃一碗咸汤面来为自己解解馋。
耀州人吃咸汤面大都选择在早晨吃,过了中午12点吃的人就少了,许多咸汤面馆也早早打烊了,所以耀州人的一天是从一碗咸汤面开始的,并且耀州人对咸汤面的依赖和热爱程度要比老区人对北关饸饹更加强烈。因为每天清晨六七点钟,耀州咸汤面馆前就会有排起了食客长队了,但在北关饸饹店面门前很少有这种场面。这些排队等候的食客有政府官员也有普通百姓,有开大奔、路虎的大老板也有蹬三轮收破烂的小个体,但在一碗小小的咸汤面前却是平等的,当然他们对咸汤面的忠爱和迫切等待的心情也是一样的。尤其是当排队等待许久后,从店家手里接过热气腾腾大老碗后,看着碗里那细长的拉面条,绿油油的葱韭花、红红的芝麻辣油,白嫩的豆腐块,还有焦黄的油炸豆腐丝,搭配是这样的色鲜而合谐,不禁使人垂涎欲滴,食欲大振,吃一口咸辣出头,筋韧爽口,浑身微汗,暖胃又强身,瞬间有种“吃了咸汤面,皇上不想当”的感觉。
随着吃的次数多了,也知道了咸汤面筋道、暖胃的原因是因为和面时加入了碱面的缘故,而且汤的加工颇为讲究,要加入小香、大香、花椒、上元桂、姜片、良姜、草果、丁香、蔻仁、蓖卜、虾皮、胡椒、豆腐(或羊血),生姜、葱、辣椒油等十几味调味料。当然,个别配料和配方店家是秘而不宣的。耀州当地人对吃咸汤面颇有讲究,知道哪家的面筋道,哪家的辣子香,而我作为咸汤面的一个伪食客,觉得只要是耀州的咸汤面哪家都好吃。
有一次去陕北,出发前打电话问陕北的朋友需要带点什么耀州特产不?朋友说自己曾在耀州呆过一年,看能不能帮他带上几份耀州的咸汤面,看来咸汤面魅力真的不小啊!怪不得当年老舍先生来铜川在品尝过咸汤面后风趣的说:“小小耀县咸汤面,胜过北京高级饭店”。
据说著名作家贾平凹当年在耀县城北的桃曲坡水库搞创作,去耀州县城慕名吃了一次咸汤面,从此上瘾。写作期间在桃曲坡水库待了四十多天,总共去县城吃过六次。水库到县城七八里路,都是步行去的,每次都吃两碗。有一次,逛完县城、吃完咸汤面返回走到半路,肚子又饿了,就再去县城吃,一天里吃了两次。回到西安后还对耀州咸汤面念念不忘。
耀州咸汤面不仅味道好吃,而且价格便宜实惠,就是现在物价飞涨的时代也是五块钱一碗,所以去耀州的朋友不防也去尝上一碗耀州咸汤面吧!(黄陵煤化工公司纪检监察审计部 纪鹏)